我的家鄉軍功寮,在大山母山下八寶圳環迴的村落,庄裏絕大部分是賴姓家族繁衍的後代,一大片擁擠的房舍,就靠著彎彎曲曲的巷弄,串聯著務農人家感情深摯的群落。
小的時候,父親耕作 幾分 薄田,每天早早出門,晚 晚回家,就像台灣民謠描述的情況,不管風抑雨,不管寒抑熱,希望好日後,苦工用透透,卻收入菲薄三餐僅得溫飽。叔叔伯伯家也是過得很辛苦,因此我們這些堂兄弟姐妹都要下田幫忙,插秧除草種菜拔瓜。
那時候還沒有自來水,庄裏就靠一口古井 供水,那口井水冬溫夏涼,不只 清洌甘甜,而且汩汩不絕,有時候連住在庄外的人,也老遠過來取水, 因此井邊經常人來人往,大家一 邊打水一邊聊天,噓寒問暖 ,傳達綿密的鄉土情懷。
務農人家的 孩子書讀得不多,男孩女孩也都承接 父母的工作 ,只有少數的人到外地繼續升學,往海闊天空追求自己的 夢 想 , 我幸而也得到家人的支持,師長的提攜,可 以踩過田埂,揮別大山母山,到 更遠的地方拓展求知生涯。
闊別家鄉,多年來在外孜孜矻矻,希望早日努力有成回饋鄉里,但是 經過了多少歲月,仍然庸庸碌碌,只有在午夜夢迴,想起故鄉 軍功寮,那一段迎著陽光,勻著雨露的童年,唏噓不 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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