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牽你的手

今天下午到東門台銀繳稅款，還沒進門就聽到有人大聲嚷嚷。
原來是一位老先生，在櫃檯前很不高興的對著營業員咆哮。
他要提款，營業員要求按密碼。

我忘記了，不行嗎？
營業員低聲地提醒  ：要按密碼才可以，你再想一想。
      
我不記得了，我有身分證，印章和存摺，錢是我的，為什麼不讓我領？
老先生不安地用指頭敲著櫃檯，拉高分貝說話。

不然，你有金融卡嗎？ 營業員低聲和他說話，老先生耳背聽不清楚，越來越激動。營業員改用紙條寫字和他溝通：忘記密碼，要回開戶的銀行重新更改，老人更不能接受，漲紅著臉大發雷霆，欺負老人嗎？爛規矩，刁難人。

營業大廳頓時氣氛緊張，我剛好在隔壁櫃台，試著幫他緩頰，老先生行動不方便，不能通融一下嗎？營業員搖搖頭。
不行？我也覺得銀行不通人情，正想多說幾句話，這時一位看似老人的女兒走到身邊，塞了一把鈔票到老人褲袋裡。

為甚麼碰我？老人轉身過來怒視身邊的女兒。
女兒含著眼淚陪著笑臉說：爸爸，我只想牽你的手 。
你摸摸看，口袋有錢還要領錢嗎？
有嗎？  老人果然從口袋掏出一疊鈔票。他低聲的說↓：口袋還有錢，我怎麼忘了呢‧。

目送女兒牽著忿忿不平的爸爸離開，我卻愣在營業大廳回不了神，想像我也到了嗑嗑絆絆孤履危行的時候，我會多麼盼望社會的溫情，期待有人對我說：我想牽你的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