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的記憶充滿溫柔，兩岸綠樹成蔭，澄澈清涼的水靜靜地流，在那礫石淺灘童年遊戲過，岩石下有螃蟹，水潭裡有如蛛絲一般的蜉蝣，一大群流竄在漣漪的小魚，黃澄澄的河蜆在湍急的小水溝。
半山腰的小學面對那條河，上學時做勞動，都去河邊搬石頭，放學時書包丟一旁，呼朋引伴一起玩水玩個夠，也曾帶飯盒在河裡捕魚捉蝦聽鳥唱歌，興高采烈地上自然課。
那一條河叫甚麼名字，大坑溪？部子溪？名字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溪河裡有魔力，循著水聲，尋找在石與石間的奔流，每一個轉彎都有驚喜在前頭。在那裡，花草蟲魚的世界無限寬廣，不停探索的腳步，引導人生前進的路。
後來小學改成地震紀念公園，對面的那條河，築起高高的混凝土堤防，不知道兩邊成蔭的綠樹，纏繞的藤蔓，充滿夢幻的蟲鳴鳥叫，那些綠影婆娑水光蕩漾的美景是否還在？看報導還裝設了四座造型亮麗的景觀橋，閃爍的燈光會增加多少光彩？
最近，我和姊相約回鄉，想看祖厝看看親友，其實心裡都清楚，能見到熟人沒幾個，那還要看甚麼？也許去景觀橋走走，看看一直想念的那一條河，這個時候秋風漸起，還有如雪的芒花可看？或許還聽得到河水在喋喋不休的唱歌？
寫於大哥百日忌辰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